“范老弟,茶喝好了,备墨!”古雄飞全然像戏台上的关云长吩咐周仓拉马提刀一样,决意要亮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在盖三县面前一显身手。
盖三县连说:“不急,不急。这么大老远赶来,还没有给各位大师接风洗尘就出力气,太让人过意不去了。”
范大源知道古雄飞顺毛驴的脾性,他说动手的时候就赶紧借风扬帆,肯定笔下能出好活。如若不愿画的时候,任你强按牛头愣是不喝水的。能请来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画大画小只能随其情绪而为。现在看古雄飞摩拳擦掌的气势,肯定是要挥洒一幅价值连城的大作。于是就对盖三县说:“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古主席兴致来了,咱就都上三楼董事长会议室,大师在大桌才能放开手脚。”
看名人写字作画其实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以古雄飞雄壮旷达的块头和气势,运起笔来很容易让人想象到像是鲁智深旱地拔葱。实则不然,真正挥洒出一幅大作品,既要有非常扎实的笔墨功夫,还要有悬肘挥毫、凌空运斤的气度。
范大源在大画案上为古雄飞铺展画毡,继而又覆上一张丈二匹宣。唤来笔墨侍候的两名服务员小姐不知如何料理,古雄飞让她们把三瓶云头艳墨汁全倒进了一个白瓷脸盆中,再往一个大笔洗中放一些清水。古雄飞从随身带来的挎包里掏出三支画笔。这支大画笔让外行人看了都不免要瞠目结舌。因为它和汽车司机为车身掸尘土的小墩布几乎是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