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可能,但是……”
“不是可能,而是确实……”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审理那个案子的陪审员,我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犯了错误。”
谢列宁沉思想来。
“你当时就应该声明的啊。”他说。
“我声明过了。”
“应该把它笔录下来,上诉时一起送上来就好了……”
谢列宁一向公务繁忙,很少参加社交活动,对聂赫留朵夫的风流韵事显然不太了解。即使了解,他也会认为这种儿女之情不屑一顾。聂赫留朵夫注意到这一点,决定不提他同玛丝洛娃的关系。
他说:“是的,我如果事先向您申诉就好了,不过,即使无人申诉,这个案子的问题也很明显,原判是错误的。”
谢列宁替枢密院辩护说:“枢密院没有权利随意说那个原判是错误的,枢密院没有权利说这样的话。假如枢密院竟然根据它自己对原判是否公正的看法来撤销原来法庭的判决,那么姑且不论枢密院会失去一切立足点,不能维护正义而反倒有破坏正义的危险,”谢列宁回想刚才的案子,重复说,“现在姑且不提这一点,首先陪审员们的裁决就会丧失它的全部意义。尊重陪审员的裁决,是我们首先要考虑的。”
“我只知道,那个女人是完全无辜的。现在,拯救她,使她免遭冤屈的最后一线希望也没有了。最高机构竟批准完全非法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