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丽娜仔细想了想,领会了他的意思。男人并不都一样。有些男人很好,能引起她的注意;也有那么一小撮卑鄙透顶的家伙,使她无法不注意。但是大多数男人既不好也不坏。他们不过是男人而已,给她留下的是钱,而不是记忆。到目前为止,留在她记忆中的只有坏人。
“你为什么给我十块钱?”她装出好奇的样子问他。
“想让你说说话。”奥古斯塔斯笑着说。她见过的男人中,他的白头发最多。他曾对她说,他三十岁就开始有白发,从而给他这一生增添了许多危险,因为印第安人把长着白发的连发头皮看作上品。
“我结过两次婚,你知道。”他说,“本来要结第三次婚了,可是那个女人犯了个错误,没有嫁给我。”
“那和这钱有什么关系?”罗丽娜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可不是个从来没结过婚的大光棍儿。”奥古斯塔斯说,“我也有过金钱难买的与女人谈心的好日子。我猜你不肯讲话是因为还没碰到愿意听女人讲话的男人。这一带不时兴听女人讲话。可是我想你和每个人一样有自己的生活经历。你要是愿意说说,我就是那个愿意听的人。”
罗丽娜思忖了一会儿。奥古斯塔斯并不介意,仍坐在那里转动马刺齿轮。
“在我们这儿,人们找女人只是想找个伴儿。”他说,“天气凉快的地方就不同了,凉爽的气候连小孩子的情欲都能挑起来。可是这里天气这么热,人们只想找个做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