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真的知道答案!”柯比说,“我跟你一样根本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我经由弹七弦琴赚来的钱一下子就会花光。我必须常常精心计划怎样才可以使家人不致于忍饥挨饿。同时,我心中始终渴盼着拥有一把更大更美的七弦琴,以使我可以真正唱出那些时时萦绕在我心中的动人旋律。有了这样好的乐器,我就一定会弹出连国王也从未听到过的美妙音乐。”
“你无疑应该购买一把这样好的七弦琴。”班希尔说:“整个巴比伦再也没有谁的歌声可以像你唱得那么甜美动听,不仅国王听了会龙心大悦,就算诸神也一定十分喜欢。然而此刻,我们两个人都穷得像国王的奴隶一样,又如何能实现如此美好的梦想呢?你听听那边的钟声!他们又来了。”班希尔用手指着一长列赤裸着上身,正在挥汗如雨,极其吃力地从河里扛水送进皇宫的奴隶。他们每5人并排成一列,艰难地向前迈出脚步,所有奴隶都佝偻着背,肩上扛着沉沉的一大羊皮袋河水。
“那个引领这些奴隶朝前走的人肯定非常出色,他明显是这个圈子中一个极有能耐的人物。”柯比指的是那个没有扛水,只是自己拿着摇铃的引领者。
班希尔亦有同感:“在那些人里面,很可能还有不少非等闲之辈,正如我们这样身怀技艺的人。他们或许是生长于北方的那些身材高大强壮的金发男士,或许是生长于南方的那些笑容可掏的黑人,以及来自邻国的那些矮小棕色人种。可是他们所有人都不得不卖力地从河里扛水并向皇宫花园走去,正是如此来回往返,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没有丝毫快乐的企盼。他们睡的是用稻草做成的像猪窝一样的地铺,吃的是用粗米煮成的‘清澈见底’的稀粥。多可怜啊!这些人跟驮兽有什么不同,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