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德克·彼得斯执意不应——水手长的喊声他应该听得到——,也根本不可能去寻找他的踪迹。
这一夜,我相信,没有一个人——大概恩迪科特除外——能够入睡。帐篷里缺少氧气,感到气闷。而且,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一种奇异的预感在心中翻腾。仿佛我们的处境就要发生变化,也许好转,也许恶化——假如还能比现在更加恶劣的话。
一夜过去,平安无事。清晨六时,每人都走出帐篷,呼吸比较清新的空气。
气象状况与前一天相同,漫天大雾浓度异常。可以看到气压表重又上升——上升得太快了,真的,这种升高不可靠。水银柱指示着30.2法寸(767毫米)。这不自从“哈勒布雷纳”号越过极圈以来,水银柱达到的最高数字。
其他的迹象也显露出来,我们必须予以重视。
风力加大——自我们越过南极后,这是南风了——,不久就变成了疾风,用水手们的行话来说,这叫“缩帆风”。气流扫过空间,外面的声音听得更真切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