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络疯了一样狂奔,身后早已没了人,可他就是停不下来。
眼里的泪还没来得及渗出,便被风干。
周遭早已是不熟悉的地方,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区门口停下,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呼吸,大口大口地喘气。
吴络揉了揉眼睛,拿出手机打电话。
宋徽翊那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接起电话时,她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敛:“喂,怎么了?今天我爸的公司团年,我还在外面吃饭。”
吴络站在萧瑟的广阔天地间,身体微微晃动:“你在哪里?”
宋徽翊以为他要来找自己过夜,她走到热闹的边缘,低声说:“我今天来月经了。”
话一出口,那头便只剩呼呼的风声了。
宋徽翊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确实是还在通话中,她再次放回耳边:“喂,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吴络的声音再传来时有些苍凉:“你觉得我来找你就只是为了做那件事?”
宋徽翊扭头看了看酒店包厢里嬉笑庆祝的人们,她把视线重新放在落地窗外面,没说话。
电话那头一句一字道:“你在哪里?”
“吴络!”宋徽翊急急地制住他,她第一次用如此严肃的口吻,“你不能来找我。”
听筒里很快传来有节奏的"嘟嘟"声,宋徽翊看着已经被挂断的屏幕,半晌没回过神来。
她心神不宁地回到餐桌,江丽城正在发表演讲:“一家人本来就不该说两家话,炜炜从小成绩就好,毕业后也一直事业有成,在同龄人中算得上佼佼者了。”说到这里,她有意无意地看了宋徽翊一眼,继续道:“你们做父母的也该知足了,现在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工作多少会被影响,我也是过来人了,小孩真不能放手交给保姆带,有的保姆心可坏了。现在你们终于想通,决定帮她带孩子,就是好事,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