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田承嗣的夸赞,章杰反二还谦虚的摆着手。
“中郎将谬赞,实不相瞒,下吏除了读过几本兵书以外,算是从未有过正式接触兵事,而今三生有幸得遇中郎将才一尝所愿,说句不怕中郎将取笑的话,下吏实是怕因为德薄才浅连坏了中郎将的大计啊!”
原本,田承嗣只觉得章杰是个只善于巴结的无能之辈,所以也很看轻他,但他此时竟说了些实诚话,反倒有些另眼相看了。
在当今这个世上,永远都不缺那些自高自大的人,相反能够认清自己的斤两,又在外人面前可以坦诚的,则凤毛麟角。正是因为章杰的这一番话,反而激起了田承嗣的同病相怜之心。
两人的身份地位绝不能类比,可都是出身自底层寒门,无论在官场还是在军中,比起那些名门望族出身的清流,往往付出十倍的努力,也未必能换回一成的收获。
与名门望族的清流相对,他们这些低层寒门之人则一律被称之为浊流,只有同为寒门中人才能深刻的体会到被排挤和被歧视的感觉。时至今日,田承嗣算是已经越过了龙门,在秦晋麾下做到中郎,未来的发展也一定不仅限于此。但章杰还是一个头顶透明天花板而难再晋升的七品小吏,他的某些方面很显然出动了田承嗣的恻隐之心,于是决定出手拉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