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她叫道。
她的声音很阴森,回荡在高而空的房间里,她的背上在出冷汗。有个东西绊住了她的脚,她又一次坐在了地上,右手抓住了那个东西。好像是蛇!蛇咬了她,然后挣脱了她,沙沙地溜走了。她感到手背迅速地肿大起来。也许她快死了?
“女王,救救我!我要死了!”她大喊,并且喊了又喊。
将喉咙都喊哑了之后,她终于知道了,这里没人能救她。
她必须自救。她忍着痛去找那张门,一会儿就摸到了门。她推了推,那门纹丝不动,显然被从外面闩上了。折腾了这一通,她的精力已耗尽了。更糟糕的是,恐惧的浪潮向她袭来,因为她感觉到毒汁正在她体内蔓延。
“不!”她大声说。
她在生活中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尽管如此,她仍然觉得自己的那一声“不”很单薄,很弱小,比蚊子叫强不了多少。于是她开始踢门。她想,既然自己还能踢门,就不会死吧?然而每一脚都像踢在棉花上,既没有响声,也感觉不到反作用力。
“珍啊珍……”她的相好在暗处说,声音显得很滑稽。
“呸!你来这里干吗?”珍冲着那暗处吼道。
“我是在你家里啊。”
珍皱着眉头开始思考。难道她的家搬到王宫里来了?还是王宫变成了她的家?刚才女王不是明明坐在她对面吗?她不是马上要来帮她“解决问题”吗?她的问题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当她想到这里时,她的“问题”就在她眼前展开了,她看见了一个无底深渊。她当然不愿意掉进深渊,可她也不愿马上离开它。她手上的伤口似乎在提醒她说,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了。那只手肿得像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