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谭维走出了大院。
这个臭老头,说了二十多年活得不耐烦了。
他记得的,自己年幼的时候,母亲还没有离开。
那时的父亲是年轻而帅气的,总会跟母亲争抢着照镜子梳头发。
坏笑着对儿子和妻子显摆:“怎么样,你爸爸我是不是特别精神?”
那时候,母亲总会嗔笑着抱起自己,对父亲说:“是,你最精神了!”
谭维赶到了医院,便和医生商量着联系救护车将戴着呼吸罩的父亲接回家。
“医生,我爸他还能坚持多久?”
想起谭芳庭之前的遗憾,谭维忽然询问医生。
医生摇了摇头:“现在患者因为术后大面积感染,承受的疼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我给他打了强效止痛针。
你们要是还有什么要做的就抓紧时间,不要让他再受罪了。如果呼吸机停了也就是一分钟的时间。”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谭芳庭赶紧交代遗言,不要痛着活受罪了。
等到办理好好手续,谭维坐上了救护车,沉默地坐在一旁盯着父亲的脸,开始出发。
他又忽然想起了小的时候,谭芳庭总会牵着自己的手走一段,最后两人一路小跑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