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欢笑紧挨着眼泪,平静和焦急只有一步之遥,轻松与惊恐是近邻,每个人和每个国家的生活莫不如此,若昂·埃尔瓦斯告诉“七个太阳”巴尔塔萨说,要爆发战争了,已经迈出了精彩的一步,在两天两夜的时间里组成了里斯本舰队,船只从贝伦排到沙布雷加斯,与此同时,步兵和骑兵在陆地上摆开阵势,因为有消息说一支法国舰队正朝这里开来,意图征服我们,若果真如此,这里的所有贵族和所有平民都可能成为杜亚特·帕切科·佩雷拉式的英雄,里斯本则要成为另一个第乌战场,然而最后发现,入侵的舰队原来是鳕鱼船队,这里又正好非常缺少鳕鱼,很快就能从人们对它的好胃口看出这一点。大臣们苦笑着得知了这个消息,士兵们讪笑着放下了武器,解开了战马,平民百姓们则高声大笑,以此回敬这不小的烦扰。无论如何,与等待法国战舰却迎来鳕鱼船队相比,等待鳕鱼船队却迎来法国战舰才更丢脸。
“七个太阳”表示同意,但他用想象体验了一番等待战斗的士兵们的感受,知道心脏会怎样剧烈地跳动,会问自己将遭遇什么,还会活着吗,一个人直面着可能的死亡,而后却得知那些人正在新里贝拉卸载鳕鱼,可以想象这落差,要是法国人得知了这个乌龙,会加倍嘲笑我们。巴尔塔萨刚要再一次怀念战争,却想起了布里蒙达,渴望看清她的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这是他脑海中的战争,他既想起了这种颜色,又想起了那种颜色,而即使那双眼睛就在他面前,他本人的眼睛也难以断定看到的是什么颜色。这样,他忘记了本会产生的怀念之情,对若昂·埃尔瓦斯回答说,应当有个正确的办法让我们知道是什么人来了,他们带来了什么,或者想来做什么,落在船桅上的海鸥就能知道,我们却不知道,尽管这对我们来说重要得多;老兵说,海鸥有翅膀,天使也有翅膀,但海鸥不会说话,天使呢,我一个也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