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我的手,那手套又大又重,一边还不断去擦眉毛上往下滴的汗。
“你好呀,比德萨尔,老兄弟。”他说道,“最近怎么样啊?老天,从来没这么热过!不过点子倒是不错。”他把雪地鞋给我看。
“妙得很,是吧?我这一路就跟印第安勇士一样过来的。”
他舌头卷得厉害,元音也拖得特别长,那个“勇”字发得很奇怪。
“怎么都忍不住要试一试啊,”他继续道。“还记得去年你这儿的聚会吗?女孩子都来了没有?还在征途上吧?”他像小孩子一样嘟起嘴,揉着自己的大胖脸。
他脱了外套,卸下白色护领,撒了一地的雪花,丽贝卡就甭提多气恼了。他热腾腾、胖乎乎的就这么坐到椅子上,开始去脱绑腿和靴子。终于他换好了舞鞋。我领他上了楼。
“老天,我一路滑过来,真是身轻如燕。”他嘴里说个不停,我不由得又打量了一下他那满身的肥膘。
“连个人影也没碰到,不过他们是有个雪橇在路上的,我看见有马车印上来了,所以就猜谭沛思他们家的人在这里呢。这么说来拉蒂这匹好马是要拱到谭沛思的饲料袋里找食吃了。唉,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留啊。女人的品位可真不咋地,跟乌鸦一样,看见啥亮晶晶的就往上扑,不知道全是金玉其外。不过也怪不了她们,就是没给别人啥机会啊。麦蒂·郝维特来了吧,啊?”